经过这四次轮回的反复碾压,MC那孩子的心啊,早就和最开始的时候判若两人了。
您想想,连专业的医生、连他这个有着十八年情分的老友兼爱人,拼上一切、赌上时间,都救不了她。他还能怎么办?除非……老天爷亲自下场,给他指一条明路。
结果您猜怎么着?
他这念头刚冒出来,那神仙,还真就让他给盼来了。
那时候,MC刚把好心过来关心他的纱世里粗暴地轰走,一个人瘫坐在马路牙子上,望着天发呆。日头毒得很,晒得他眼前一片白茫茫,什么都看不清。
等他发懵的脑子稍微缓过点神来,才猛然惊觉——身边不知什么时候,竟然多了个人!
那家伙看着……倒像个最普通不过的中学生,褐色头发,穿着校服,说话文邹邹的。
可等他一开口——MC后脖颈子的寒毛瞬间就立起来了!
这声音……有点像是他上个礼拜,在脑子里听见的那个冰冷、陌生的声音。
来人自称是“神使”,说是专程来给他这迷途羔羊指点迷津,带他走上真正的“救赎之道”的。他甚至还大大方方地报上了名号——萨麦尔。
他几句话就轻描淡写地戳破了MC所有的痛苦和困境,那话里头像是带着钩子,直往MC心里最疼、最绝望的地方钻,又像是带着蜜,许诺着唯一的光明出路。
唉……还是太年轻啊。他要是多知道点,就该明白“萨麦尔”这名字背后意味着什么——那是死亡的天使,也是古老的诱惑者。
人家其实挺实诚,一来就亮了名号,打了明牌。可MC那时候早就被绝望和执念烧坏了脑子,一心只想着拯救纱世里,觉得只要是为了这个目的,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、是油锅刀山,他闭着眼也得往下跳。
反正……就算失败了,时间也会回溯,不是吗?
……您听听,我这说的叫什么话。好像纱世里的命,就不是命了;好像她承受的那些痛苦,就因为他能“重来”,便都不作数了。
可悲就可悲在——当时MC心里,真就是这么想的。
萨麦尔给MC下的这头一道指令,可就透着邪性——他让MC去把纱世里给绑了。
放学后,MC强压着心里头的惊涛骇浪,瞅准个机会,把纱世里从莫妮卡身边支开,连哄带骗,半推半拉地把她弄回了自己家。
一进门,他反手就把门给锁死了。
到了这会儿,纱世里就是再迟钝,也觉出大事不妙了。她吓得扭头就想往门口跑。
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——
那个萨麦尔的声音,像根冰锥子一样,直接钉进了他的脑子里:
“做些什么!”
MC几乎是下意识地,抄起手边桌子上的一个玻璃杯,想都没想,朝着纱世里的后脑勺就砸了下去!
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
纱世里连哼都没哼一声,软软地就倒了下去。
MC当时愣了一秒,看着倒在地上的纱世里和手里的碎杯子,好像有点清醒了,又好像更没有理智了。他手忙脚乱地把昏过去的纱世里抱进自己卧室,用绳子捆好,又找来纱布,笨手笨脚地给她包了包头上的伤。
……说到这儿,您肯定要纳闷了:那萨麦尔这么大一活人,当时就在屋里站着,纱世里冲进来的时候,难道就看不见他?就没点反应?
现在回过头琢磨,答案恐怕是……那屋里,自始至终,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。
那个“萨麦尔”,那个“神使”……打从一开始,恐怕就是MC自个儿脑子里,因为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轮回的折磨,而生生劈裂出来的一个声音。
他不是被什么死亡天使诱惑了。
他是彻彻底底地,疯了。
纱世里是直到后半夜,才被后脑勺的剧痛给硬生生疼醒的。
她下意识地想动,却发现浑身被捆得结结实实。
“……为什么……我动不了?”她声音带着哭腔。
MC就坐在床边阴影里,听见这话,用一种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、冰冷的平静语气回答:“这是在为你的安全着想。”
您听听。
为她的安全着想。
多讽刺的一句话!
MC说完,又掏出几片止痛药,几乎是撬开她的嘴,硬灌着她咽了下去。看她稍微安定点,他又摸黑跑去她家,把她平时用的些东西一股脑都搬了过来,好像真要在这屋里,给她打造一个永恒的囚笼。
第二天天刚亮,MC就把纱世里身上的绳子解开了。您以为他心软了?哪能啊。
他是把她赶进洗手间,命令她把自个儿收拾干净。为了防着她从那个小窗户逃跑,MC就直接抱着胳膊,斜靠在门框上,眼睛一眨不眨地,死死盯着里面。
……想到这儿我就……唉。您还记得之前那回,他不小心撞见纱世里换衣服,臊得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。可现在呢?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,心里头连半点波澜都没有了。
您说,这人得是疯到了什么地步,才能变成这样?
等纱世里洗完,身上还滴着水,就被他粗暴地一把拽出来,重新拖回卧室,拿绳子照原样捆了个结结实实。
随便塞了几口早饭算是打发了她,MC就急匆匆赶去学校——他脑子里那“更大的计划”,才刚刚开了个头。
在文学部,他用“纱世里病了”这种借口糊弄莫妮卡。整个过程中,他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,全靠着脑子里那个萨麦尔的声音不断给他打气、教他怎么说话。
硬撑着撂下一句“少多管闲事”的狠话之后,他几乎是落荒而逃,一口气跑回家里,锁上门,才敢大口喘气。
卧室里,纱世里抬起头看他,眼睛里全是红血丝,脸上混着泪痕和绝望,那眼神里头,除了怕,就只剩下恨了。
MC被这眼神刺得有点难受,下意识想去给她弄点吃的,找补一下。
可就在这时候,那个声音,又在他颅内适时地响了起来,低语着:
“你要叫她受饿,若她受饿,她便将更加顺从。”
您瞧瞧,这哪一句像是“救赎”?
可悲的是,那个曾经一心只想救她的MC,现在却觉得这声音说得……真有道理。
卧室里,纱世里终于忍不住了,流着泪控诉他,想用话刺醒他哪怕一丁点还没泯灭的良心。
“我最好的朋友……现在成了我身体的主人!”
MC听了,只是干巴巴地回了一句:“我是不得不那么做的。”
到了这一步,他还死死抱着那套“救世主”的自我催眠不肯撒手呢。
他抢过纱世里的手机和日记,像着魔似的,一页页翻,一条条看,一直熬到后半夜。
刚迷糊着,手机就响了,是莫妮卡发来的问候短信。MC看都没看,烦躁地把手机狠狠摔到墙角。
就在这个时候,那个萨麦尔的声音,又不失时机地响了起来,给他下了新指令:光是捆着不够,得用更有效的法子——药。
MC就像个被线牵着的木偶,立马就出了门。
深更半夜,他摸到一家药店门口,捡起路边的石头,“哐当”一声就把橱窗玻璃砸了个粉碎,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划破了夜的寂静。
“快!别管是什么,拿了就走!” 萨麦尔催促着。
MC把货架上看得见的药瓶,胡撸了一大包,抱着就跑回了家。
他找出捣杵,把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片一颗颗碾成粉末,然后混进了粥里。
第二天早上,纱世里的精神状态明显更差了,她开始对着床头那个旧的奶牛玩偶自言自语,话里话外全是对自己、对MC未来的担心和恐惧。
可MC呢?他的心早就硬得像块石头了。他端来那碗加了料的粥,命令她吃下去。
纱世里只尝了一口,就被那诡异的苦味恶心得直接吐了出来。
MC最后那点耐心终于耗尽了。他失去理智般地扑上去,撬开她的嘴,不顾她的哭喊和挣扎,硬是把整碗粥,一滴不剩地全给她灌了下去。
看着空掉的碗,MC心里居然生出一股扭曲的“成就感”,觉得自己又为拯救她迈进了一大步。
他心满意足,甚至感觉有些伟大地,出门上学去了。
……唉,从一心救人的朋友,到破窗盗窃的罪犯,再到给自己爱人下药的疯子……您说说,这一步一步,他是怎么走到这个地狱里来的?
要我说,就像您家养的花蔫了,您怕它死,就把它挪到屋里,浇很多水,天天守着,觉得那是护着它。外人看着,那花怕是喘气都难。
从学校出来,MC顺路晃进超市,想给纱世里买点洗漱用品。
就在他挑东西的时候,阴魂不散的声音,又在他脑子里响了起来,把他一步步引到了卖厨具的货架前。
MC盯着眼前那一排排锃亮、锋利的刀具,眼睛都直了。
萨麦尔的声音低语着:真正的救赎需要牺牲,必须有人掌控死亡,才能完成那“以命换命”的终极仪式。
那么……该“牺牲”谁呢?
您猜着了。
莫妮卡。
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,瞬间劈亮了他混乱的脑海!之前所有轮回里那些零碎的片段、那些巧合,全都被这个名字串在了一起!
第一周目,是莫妮卡拉走纱世里做海报,回来后她就死了。
第二周目,是莫妮卡和她谈社团行政,谈完她就出了问题。
第三周目,是莫妮卡和她深谈,直接导致了她崩溃。
第四周目,是莫妮卡去探望她,之后她就死了。
通了!一切都说得通了! 原来从一开始,那个真正的“病因”,就是莫妮卡!他MC的直觉从来就没错过!
……您现在听着,是不是觉得荒谬透顶?可那会儿的MC,就觉得这是世间最无可辩驳的真理。他压根就没想过,按这个逻辑,他MC自己才是和纱世里最亲近、“伤害”机会最多的人。
MC提着东西回到家,一进门就对着被绑着的纱世里,用“晴天娃娃”的旧事开起了玩笑话。纱世里不断恳求他,想跟他好好谈谈,甚至用绝食来威胁,指望能唤回他一点良知。
可MC呢?他完全沉浸在自己伟大的救世计划里,居然还哼起了歌,自顾自地跑去厨房准备晚饭。
就在这个时候——门铃响了。
MC一看,浑身血液都快冻住了:门外站着的,正是他刚选定要“献祭”的羔羊——莫妮卡。
她是来看望纱世里的。
杀意瞬间就冲上了MC的头顶,他几乎下意识就想转身去摸刚买的那把刀。
“不是现在。” 萨麦尔冰冷的声音及时制止了他,“时机未到。”
MC强压下那股疯狂的冲动,深吸一口气,打开了门。
莫妮卡一听说纱世里在他卧室里,脸上的担忧立刻变成了震惊和愤怒。
MC立刻拿出了他这辈子最无赖的表演,谎称纱世里得了传染病,正在隔离,不能见人,但情况“一切都在控制中”。他赌咒发誓地说纱世里稍后会亲自给她打电话报平安,还假惺惺地接过了莫妮卡带来的、文学部准备的“早日康复”卡片。
他就靠着这一套漏洞百出的说辞,连哄带骗,竟然真的把满心疑虑,却又无计可施的莫妮卡,给生生搪塞了过去,送出了门。
关上门的那一刻,MC背靠着门板,长长地出了一口气。
他知道,狩猎……只是暂时推迟了。
不过MC可算遇上难题了。电话要是真打通,他那套谎话立马就得露馅。不过萨麦尔自然有办法——那柄新买的刀,这会儿正好用上。
刀和手机一块抵过去,稍一用力,血珠就冒出来了。纱世里本想递个暗号,可惜MC耳朵灵,刀子更快,那点念头还没传出去就断了。
电话一挂,纱世里哑着嗓子要吃的。MC没理会,摔上门自己吃饭去了,留她在屋里耷拉着头。
等到天亮,MC把剩粥递过去。她也顾不得苦,吃得干净。MC觉得满意,该去办正事了。
放学后MC跟着莫妮卡,认了她家门。
推开自家门,里头静得很。只有一股味儿……从卧室门缝里透出来。
那味道,不算好闻。
MC一推开卧室门,就被眼前的景象钉在了原地。
纱世里瘫在椅子上,脑袋耷拉着,眼神空洞地盯着地板。从她嘴角一直到胸前,再到地上,淌着一大滩暗红色的、已经半凝固的呕吐物——那大概是之前强行喂下去的药和食物混着胃酸的产物。
她就那么呆坐着,对MC的到来毫无反应,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玩偶。
MC皱着眉,嘴里嘟囔着“怎么这么不小心”,然后像处理一件脏掉的家具一样,把她抱进洗手间,打开水,冲洗干净。
干着这一切的时候,他心里甚至涌起一股成就感,觉得自己正坚定不移地走在拯救她的伟大征途上,排除着万难。
晚上他做了个梦。梦里那个最初出现的、冰冷的声音又跳了出来,告诫他:不要被那种“受诅咒的自由”所欺骗,她注定毁灭。
MC在梦里一个激灵——他忽然分辨出来,这个声音,根本不像萨麦尔那种文绉绉的腔调。这声音……这声音听起来,怎么那么像……莫妮卡?
但这个可怕的念头转瞬即逝,很快就被周末到来的兴奋感淹没了。
曙光就在眼前!他的“救赎之道”,只差这最后、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了!
他给纱世里喂完饭,自己那点残存的理智也差不多耗尽了,开始在被绑着的、目光呆滞的纱世里面前,无法控制地手舞足蹈起来,嘴里念念有词,时而狂喜,时而低吼,那样子……根本不像个救世主,活脱脱就是个着了魔的邪教徒。
他就这么疯疯癫癫地一直熬到晚上。
然后,他拿起纱世里的手机,用她的口吻,给莫妮卡发出了一条精心编辑的求救短信:
“救命!我被关在教堂里了!”
……
您看看。
多么完美的计划啊。用她最好的朋友作为诱饵,利用她最大的善良作为陷阱。
莫妮卡那孩子,就算心里有一万个疑问,就冲着“纱世里”发来的“救命”这两个字,她就是刀山火海,也一定会赶过去。
她怎么可能想得到,对朋友这份最纯粹的关心,会把她直接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MC走出家门,手上握着一把刀,簇新。
头顶的月亮,亮得瘆人。
他走到教堂门前,没有丝毫犹豫,一脚就踹开了那扇沉重的门。
莫妮卡——“羔羊”——正独自站在空旷的教堂中央,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猛地回头。
就在她转身的瞬间,那个只有MC能听到的声音,再次在他颅腔内尖啸。
MC像一头被解除了锁链的野兽,朝着莫妮卡的脖颈,合身扑了上去——!
……
教堂里头,后来是一片狼藉。
有挣扎的痕迹……
有被强行从墙上扯下来的十字架……
更详细的……我就不赘述了。
总之,过了好一阵子。
教堂里,是两个人走进去的。
最后,只有一个人,走了出来。
MC站在教堂外的空地上,喘着粗气,等待着。
等待着萨麦尔许诺的神迹,等待着命运的赦免。
等待着……任何一点不一样的改变。
可是什么都没有。
没有天启,没有神恩,什么都没有。只有四下无人的死寂,和他手里那把不再干净的刀。
他木然地低头,从身上翻出一个东西——是莫妮卡那条白色的蝴蝶结发带,此刻已经被染红了一半。
他把发带攥在手心,像个刚刚完成了一场盛大献祭的祭司,迈着机械的步子,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天上的月亮,不知何时,竟然变成了一种浓稠的、不祥的暗红色,像一只充血的眼睛,死死地盯着他。
他抬头看着那只眼睛,心里头最后翻涌起的念头,竟是如此平静,又如此可悲:
他终于,走完了命运给他画好的这条血路。
他别无选择。
他完成了他的“使命”。
嗯?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?唉,山坳里地方小,一点事都能传上几十年,添油加醋的,当不得真。您就当个故事听。
MC失魂落魄地挪回家,那迟来的、海啸般的愧疚感,终于把他彻底淹没了。他瘫倒在床上,像个破口袋。
一旁被绑着的纱世里,虽然意识昏沉,但一丝冰冷的铁腥味,还是顽固地钻进了她的鼻孔,渗入了她的噩梦。
校园祭……该死的校园祭,又来了。
纱世里像个没有灵魂的玩偶,被MC拖拽着,弄进了文学部。她昏昏沉沉,对夏树热情的打趣、对优里关切的询问,全都毫无反应。
直到……夏树和优里开始焦虑地讨论起莫妮卡为什么一直失联。
夏树那个口无遮拦的丫头,半开玩笑半担心地冒出一句:
“她该不会是……被人给杀了吧?”
就这一句话!
像一道闪电劈进了纱世里的天灵盖!她彻底惊醒,之前所有破碎的线索瞬间串联成一条冰冷的真相——MC那晚身上的血腥味、厨房里的新刀、诡异的行踪……
她使出全身力气,猛地推开MC,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陌生,尖叫着骂他是恶魔。
MC那一刻的感觉……就像他这辈子唯一虔诚信仰的神像,突然活了过来,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,告诉他,他所有的奉献和牺牲,不仅一文不值,而且……肮脏,可憎。
他拒绝相信!眼前这个用看怪物眼神看他的女人,怎么可能是他要保护的纱世里?她一定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!是莫妮卡!死了还要作祟!
气头上,力量就失了控。等他回过神来,他最想保护的东西,已经碎在他手里了。
……也好。
碎了,也就踏实了。他终于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。他那颗一直烧着、痛着、叫器着要反抗命运的心,也终于跟着一起碎了,凉了,安静了。
预期的黑暗没有降临,轮回没有重启。MC茫然地抬起头,对着空气嘶哑地问:萨麦尔……这就是你说的……救赎?
那个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,在他脑中响起:“救赎?我只是帮你脱离了循环而已。纱世里的死,是她的命。而现在,你可以背着这份血债,真正地、自由地活下去了。”
说完,MC清晰地感觉到,那个如同附骨之疽般存在在他意识里的东西,正在一点点地抽离、分解,消失。
仿佛它从未存在过。
MC笑了,像个彻底坏掉的木偶,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如同行尸走肉般走回了家。
他捡起地上那根……原本属于纱世里的绳子。
异常平静地,把它挂在了房梁上。
然后,他把脖子,伸了进去。
……
之后的事,就不必他操心了。世界仍然高效冷酷地运转,为他料理好所有的后事。
……
命运这东西,你越是疯狂地爱它,想留住它,它就越会向你展示它最狰狞的样子。当你终于学会放手,欣然接受它写好的每一行字时……你猜怎么着?你反而会觉得,这一切,还真最好的安排,唯一的安排。
……
味道这么大的酒……您也喝得干净……这酒也得换一杯了。
来,尝尝我自个儿的私酿,这做法我试了三十多年,用金酒做底,泡上几片……向日葵的花瓣,冰镇过。味道很淡,带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香气。
正好,能把刚才那股子……血腥味和绝望气,都冲一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