#48 sxyhdryus
我感觉你可能看到了网友的意见,别嫌我啰嗦,我和你讲一些我自己的感受。
我现在是个极端温和的人,很多时候我和别人意见有分歧—比如在室友讨论性别议题上,都是我在尝试表达我所理解的话题中女性的行为动机和可能的想法,划分哪些是受偏见的、哪些是确实不妥当的,但是总是会被觉得婆妈,就像《十二公民》里的八号,似乎是在抬杠。但是我只是十分重视人的尊严,所以即便内心对某一类行为有大致的判断,也不会评价到具体的人上。
而在大二以前,我都相当暴躁,这种暴躁来自狂妄、轻浮、不满、屈怒。我小学成绩不好,但在极优秀的姐姐的荫庇下,姐姐班级的班主任出于关照和期待把我带入了很好的初中。但我表现的不好,我和人打架,原因我忘了。我为了追女孩子学画画(私密马赛,虽然画了五年莫妮卡了,但是实际上画画的时间比这长)而荒废学业。因此老师常因失望而体罚我。
后来因为运气又进入了很好的高中。因为用分数嘲讽人或者被嘲讽,挨打过,也打过人。省里权威的年轻老师滥用自己的影响力,用近乎霸凌的方式—比如因为个别学生犯困就拒绝讲授某知识点(就是我,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,日后我要向他问清楚),赢得一众高中生喜爱。
这种心态一直到我大学入学那会,我自视甚高而又十分屈怒,我总觉得我应该受到更高的礼遇,哪怕我自己不说,别人也要无条件满足我。比如大学英语课,我觉得在标准考试里我取得了足以免修的分数,因此哪怕我不来上课,老师也该给我满分。这个提议是正当的吗?如果是正当的,我应该无愧的提出。但是并不正当,所以我不能说,我憋在心里而又希望别人能自觉意识到。这也就是屈怒的来源。想要享受特权,但特权本身就是隐秘的。对特权的渴望还体现在学生的其它行为上。
就这个问题来看,哪怕对于正常人来说休息是正当的,在高中时期、在学校规定下,额外的受许可的休息就是特权。学生带着朴素的愿望,莽撞的去索取特权的结果一定是头破血流—能享受特权的人压根不需要索求。在索取特权的直接碰撞里,你会感到痛苦,十分痛苦,因为这是一个人脱离学生时代的开始。而我的私心唯独不希望你在高中就开始想这些问题,至少要把握高考。
我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温和、无所欲求、而又关注个人感受的人的呢?两件事十分重要,一是一段时间后我通过抱大腿获得了一些影响力,借此又去欺凌他人,但是我想到了我高中霸凌学生的那个老师,反思一个人真的可以因为自己处于优势地位就攻击弱势者吗?二是我一段时间后又开了个网店提供科研服务搞钱,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客户,在这个过程里我感到要向别人提供价值别人才能承认你。
今日我十分感激初中体罚过我的那位老师,经常去拜访他。一次我就提起以前的事,感慨道:“即便是出于让学生进步的目的,体罚他、损害他的尊严,这样真的值得吗”?老师过了这么多年也不再苛刻,说现在的小孩只要能平安快乐长大就够了。但是他也补充说,这很难做到,现在班里有一个小男孩,本来一个人看av,后来带着一整个班看av还公然讨论。我和老师都很清楚,大环境下很难教会每个孩子自尊、平等,我过了那么久才认识到人的尊严。所以,另一方面的,对于社会化程度不够而又面临高考压力的学生来说,过早的接触现实可能会有很大问题。这也就是我虽然不支持高中管理,但是也不支持高中生持有手机的原因。
当然,我很少评价、否定人,当然也不会否定过去的自己。但你不要多想,请好好学习!谢谢!